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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前家后的荒草

发布时间:03-09 22:51分类:农村文化
  我住在大庆市的广厦A8一单元已经十年了。十年里我检查和反省自己,看看对不起谁,对不起哪些单位哪些人哪些动物哪些东西。查来查去,发现我对不起家前家后的荒草。

  叫人家荒草,其实也带出了一点点人类特有的蛮横。草就是草。若论起生命的历程或者来历或者资格,从一代一代血统上说,人类作为草的滴溜孙都不够格。草,世世代代萌生繁衍,不拒绝牛羊兔子,也不拒绝人的牙舌胃肠。没有草的地球,就好比没有毛皮的狐狸,赤条条一个白肉的狐狸还叫狐狸么?再说,多可怕啊。再说,能不能活啊。

  大夏天,物业工人常常哇哇哇哇制造噪音,端着柴油割草机,把草坪上的小草统统斩首,不让它们开花,不让它们结籽,就让它们用残疾的半截身子,半绿不绿的,装点人居环境。这一个夏天,物业工人突然懒了。草们喜庆地猛烈生长,有一点小灌木的架势了。细细一看,最初的园艺设计,那种从外国引进的足球场上铺垫的茸茸小剑草,基本全军覆没。

  本土的草自尊自强自爱,习惯了自生自灭,修炼出一种不死不屈不趴下不哭泣的精气神。不给化肥不给水不给怜惜不给目光也坚决活下去,占领了整个草坪。它们的名称应该有三四十种,可惜我没机会学学草木名称学,有心想请教请教草木专家,想了十年二十年也没采取行动。唉,就这么稀里糊涂混日子的人,动不动还写诗,还写随笔,对不起文字,也对不起草。

  车前子也叫车轱辘菜,蒲公英也叫婆婆丁,马齿苋,苦麻菜,扫帚菜,灰菜,苋菜,接骨草,稗子草,狗尾巴草,老苍子,牵牛花,剌剌秧,黑幽幽,柳蒿芽,我能够叫上名字的就这么多。还有众多草莽精英,我叫不上名字。它们在整个夏天,绿在我的房前屋后,绿在我出门进家的脚前脚后和眼皮底下。平时,我,我的亲人,我的邻居,唉,都跟没长心似的,谁肯多瞅一眼为咱们净化风尘、提供氧气、增添妩媚之绿的草呢。

  我在一个清晨,在这些草身边,以蹲姿放低身架,默默地看着它们十分钟抑或二十分钟。回到电脑桌前,敲打出如上文字。我想回报回报多少年来草们赐给的绿。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其实草根本不在意谁写谁不写。那种大器,跟泥土一样,你说高贵也行,你说低贱也行。

  草是不读文字的,却可以给文字融入一种绿意。草民呢,草民闲来无事写一写草算是不愧为头顶那个“草”字,更希望草民们读一读跟咱们不外不骄不横不狂的脚底下的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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