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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途径构建乡村旅游的文化氛围(上)

发布时间:07-16 16:28分类:农村文化

  进入2015年,中国旅游界最热的话题当属乡村旅游。无论是唐乡、裸心谷的成功,还是国家对于美丽乡村建设的高度重视,都在吸引着旅游界关注的目光。乡村旅游的热潮并非产业模式的成熟,更多的源于它既迎合了当代国人刚刚萌发的休闲需求又在价格上区别于十分高端的休闲度假游,形成一种特殊的市场现象。如同以往所经历的各类热潮一样,乡村旅游正在不断的吹嘘、抬升甚至虚化。很难预料明年的这个时候,“乡村旅游”是否已经如同“邮轮旅游“、”主题公园旅游“一样,被业界丢进了故纸堆。

  乡村旅游当然是一种贴近普通游客群体、消费价格适中、引导初级休闲市场的良好旅游形式。但如果仅因为一篇《桃花源记》,就将乡村看成中国人的精神家园或者文化归途的话,那绝对是旅游从业者们虚构出来的“乌托邦”。中国乡村从来不是中国先进经济、文化的代表,也不同于英国的庄园经济体或者德国的容克骑士团,它更多的展现出小农经济时代,中国人因为贫困而不规则的精神世界。每一个“鼓吹“乡村旅游的”专家“是否应该反思:自己已经走上了如当年梁漱溟般过于理想化的乡村改良道路。

  随着休闲时代的来临,乡村旅游必将迎来一轮井喷式的发展。大量资本和各类主体的进入,将会造成并不成熟的旅游模式在物质层面上的复制和精神层面上的空虚。于是,合理的构建乡村旅游的文化氛围,以达到精神属性上的多样性,将成为乡村旅游能够走向成熟的关键。毕竟,当我们戴着审视村落文化价值走进乡村时,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人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赋予深刻的文化意义和乡土情怀。他们凝结起来,构成了中国乡村真正的“不可复制”。

  一、推陈出新的农业文化

  农业文化,是乡村生活的基础。是在长期的生产生活过程中,创造并传承至今的独特的农业生产系统。这些系统包括了丰富的农业生物多样性,传统知识与技术体系,独特的生态与文化景观。目前,乡村旅游中体现出的农业文化集中在两方面,一是各类农业节庆,诸如花博会、采摘节等;二是各类的农业文化景观,比如哈尼梯田、婺源油菜花等。

  农业文化是乡村旅游能够得以成型的立足点,但农业文化只能完成乡村旅游的原始积累,而很难促使其真正走向成熟。

  首先,在工业社会中的城镇化浪潮对于农业文化造成致命的冲击。大量的乡村民居和传统的农业工艺被钢材和硅片淘汰,原本“人为中心,靠天吃饭”的社会生产体系趋于瓦解。生机勃勃的农业文化正在被千篇一律的工业文化所取代,而由农业文化衍生出的乡村旅游自然变得有名无实。

  其次,中国社会的“逆城市化”风潮只是“初露端倪”。由于中国社会城市化进程的时间较短,相当数量的中国人依然保留着对农村生活的各类印象,并不会因为农业文化而得到特殊的享受。乡村旅游的热潮更多的源于它既迎合了了当代国人并不高涨的休闲需求又在价格上区别于十分高端的休闲度假游,形成一种扭曲的市场现象。

  再次,发展乡村旅游就必须在农业文化与工业文化的融合过程中寻找平衡点。农业文化中单纯的小作坊式经济体对于深受工业文化侵染的游客有着绝佳的吸引力,但是单纯的依靠的小作坊既悖离了社会化大生产的趋势又难以组成具有盈利的产业模式。农业文化与工业文化在旅游层面的融合,很可能形成发展的悖论,其中的平衡点着实非常微妙。

  中国式的乡村旅游需要构建中国式的农业文化。中国式的农业文化必定是两个极端化的发展模式:一是回到先贤理想化的小农世界;一是组建后世科幻式的农业王国。

  先说说理想化的小农世界。婺源、哈尼的农业文化景观自然是引人入胜,但视觉效果的大块堆砌依然只是旅游发展的初级阶段。薰衣草可以离开普罗旺斯,却无法离开轻松慵懒的生活情境,无论农业文化景观是如何的拍案叫绝都终将成为人文情怀的“色彩基底”。从老子、庄子、嵇康到陶渊明、谢灵运、林逋,中国的“隐世”文化源远流长,植根于小农经济的哲学家们自然将自己“理想国”构建于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世外村落,这是他们的“理想国”也是中国人的精神世界。

  只不过《桃花源记》好写,可桃花源式的乡村旅游难做,桃花源式的农业文化更是难上加难。除了传统的枯藤、老树、落梅、幽兰、茅屋之外,还应该考虑到更多的复古式的农业文化元素:诸如林逋“梅妻鹤子”中的仙鹤,苏轼“小舟从此逝”中的舟船,抑或是孟浩然喜欢的一茬菊花,王维喜欢的一丛翠竹。总之,要跳脱出乡村旅游传统的范畴而与知识分子的人文情怀进行结合。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国人终不会只想看到自己贫瘠和卑微的一面,寻求曾经的风流和惬意将会成为有一种特殊的体验。

  再说说科幻式的农业王国。当工业化的浪潮无力抗衡之时,顺势而动也是一种发展策略,但真正的“农业王国”并不仅仅是向游客展示未来时空里农业文化的崭新面貌,它还需要依托乡土情节作为文化根基,依托周边农民实现共同富裕。否则,乡村旅游就沦为单纯依靠技术的农业主题公园和农业生态博览园,虽然也是在和“三农”打交道,但更多的已经脱离出乡村旅游的范畴,成为一种新型的生态化工业旅游。

  尽管,工业技术成为创造旅游吸引力的主要手段,但并不意味农业生态园区会取代传统村落在旅游层面上的存在价值。毕竟,工业化的“”温室,暖棚以及奇异产品是可以不断复制出来的,而“以人为根本”的村落却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期待,传统村落,现代科技与乡村旅游能够实现完美融合,一座十七世纪的古老宅院里摆放着二十一世纪培育出的鲜花蔬菜,想想都能令人兴奋。而科学技术终将会突破时空桎梏,为我们复原历史上的农业文化,走一条时空交错的“穿越”之旅。

  二、复兴重建的村落信仰

  信仰是村落文化的核心,是基于中国农民对于自然的敬畏而被臆造出来的生活化的“万能之神”,是一种以科技进步为特征的现代工业社会所缺乏的文化价值观。中国特殊的近现代史塑造了人们对于科学技术和工业社会的盲目崇拜,而忽视了现代工业社会对于人类精神世界所造成的破坏作用。未来的乡村旅游中所透露出的文化气息,达不到中国人的精神家园这样的高度,但是有助于弥补因为繁琐的社会化大生产而造成的精神“伤痕”。毕竟现代化教育也没办法隔断中国人对于土地神、灶王爷、财神、月老等文化符号的喜爱,以及对于平安、富足、小康、爱情的向往。

  村落信仰的复兴重建有助于乡村旅游找到新的文化立足点和产业支撑点。看看济州岛上的土地公、土地婆和日本浅草寺的招财猫,我们就会发现包括村落信仰在内的民间信仰很容易外化为具体的旅游产品和旅游吸引物。在中国的农业社会中,有太多太多的值得开发和塑造的民间信仰,比如泰沂地区崇拜的“石敢当”、“泰山奶奶”,东北农村信仰的“秃尾巴老李”、“黄大仙”以及河洛地区奉若神明的“龙王”、“河伯”等。相较于大量的村落信仰遗存,我们更缺乏的是多维的旅游发展思路。没有什么文化元素是一定要摆在神坛上顶礼膜拜,只要对历史充满了敬畏之心,任何的尝试都是有益。而如果旅游开发者们忽略了这些具有价值的东西,就往往坐视它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文化元素的开发决不能抛离其植根的文化环境,村落信仰更是不能离开乡村作为其发展的环境。以“石敢当”为例,这位始于西汉的民间镇宅英雄,代表了中国人“家国安定”的美好愿望,并在口耳相传间形成了初级的衍生产品。它本是最具特色的乡村信仰,如果被搬离了乡村而进入某些二流的旅游景区就必然失去存在的价值。乡村旅游里的“石敢当”并非神坛上的偶像,他永远是和普通人的生活紧密结合起来的,是贴近一般游客的旅游吸引物,是带给游客温柔的祝福并让游客彻底放松的旅游产品。泰沂地区的乡村旅游也应当跳脱出现有视野,赋予“石敢当“更加的人性化的外在形象,更加温暖动人的内在气质,更加曲折委婉的情感故事,成为比肩”招财猫“、”土地公“的旅游吸引物。

  值得注意,村落信仰并不是“万能良药”,它所出现的文化土壤决定了它与巫术、迷信密不可分。所以,在复兴重建村落信仰的过程中,有一个原则是必须重视——厘清村落习俗与封建迷信的界限。曲折的历史道路总是和我们开着玩笑,在贫穷迷狂的岁月里被我们打倒的民间信仰,又需要在一个发展至上的时代里被重新拾起。这样的拾起是有选择性,是必须构建在当代人的价值体系之内,弘扬贴近中国人精神生活的“真善美“。龙王不再是需要祭品的思雨神灵而转变为寄托风调雨顺的时尚摆件;月老也不会随便的牵几根红线而更多的寄托爱情的向往和守望。这样的旅游产品一方面保护乡村旅游精神世界的纯洁,另一方面也在改变当下农村并不乐观的信仰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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