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土地的对话

　　——读李佩甫的《生命册》有感

　　在可可西里的沱沱河边，传来消息说李佩甫的小说《生命册》入围第九届矛盾文学奖前十名。恰好在丹江口又获悉《生命册》最终获奖……当我在刘醒龙老师《寻找文学的绿水青山》这篇文章中读到这段话时，恍然醒悟。前段时间逛书店，我买过《生命册》这本书，只是把书买回后，就一直搁在床头了。

　　李佩甫是河南省作协主席。著有长篇小说《羊的门》、《城的灯》、《等等灵魂》等。平日爱看点书，但小说看的少。《生命册》是我今年买的第一本小说，到目前也就看过这么一本小说。我看书慢，前后花了5个晚上，在看小说之前，是没打算熬夜看的。打开书页，文章开头就激起了我的欲望。“我是一粒种子。我把自己移栽进了城市。我要说，我是一缕成熟的种子。我的成熟是在十二岁之前完成的……”很快，我的思绪，我的情感，就融进了小说的故事之中了。

　　小说，以改革开放为时代背景，主要讲述了一个从农村走入省城当上大学教师的孤儿--丢儿。在城市落脚后，摆脱了农村生活，但始终没能摆脱老姑父三番五次的传纸条。一张纸条就是村民一件棘手的事儿，也算是一道命令。每道命令的抵达，就像一座五指山，压的丢儿喘不过气，迫于无奈，在大学同学骆驼人格魅力的感召下，辞去公职，成了北漂一族。在北京一个地下室，干起了“枪手”的活儿，写小说捞得人生的第一桶金。随即，混迹于上海、深圳，开辟新的商业战场。这让我想到，最近朋友老提的一部连续剧《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很可惜这部电视剧我没看过。但仅从戏名来看，应该是部励志剧，肯定掺入爱情纠葛。于是，我就想，谁把《生命册》拍成电视。我肯定会看，小说对丢儿的塑造，我很喜欢，性格温和，对人诚恳，重情重义，不急不躁，有担当。而与丢儿形成鲜明对比的骆驼，做事果断，商业头脑敏锐，但在积累财富的过程中，欲望膨胀，不择手段去谋取利益，最后身陷其中，人财两空。

　　对小说的故事情结，我冥想了很久。作者为何把丢儿与骆驼做事做人风格的反差，描写的如此巨大，是刻意在传达某种价值导向，还是属于自己的真情流露。不否定，当今有许多人在利益的驱赶下，一不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了，二不信伊斯兰教基督教了，而改信人民币了。不否认，信人民币没有错，但坑蒙拐骗偷去追求人民币的数量，就错了。

　　不久前，在手机上读到FACEBOOK的马克·扎卡伯格在清华演讲，特意回答了中国人对他的疑问。疑问一，像他这样巨年轻巨有钱的人为何娶了一个丑女？他说，外表的美是会随年龄贬值的，而内在的美是会随岁月增值的。疑问二，捐掉了450亿美元，是不是避税？他说，我们捐出的这笔钱，是用于建一个基金，投资学校和医疗。今天，人们大多死于心脏病、癌症、中风和传染病等。我们在这类疾病治疗方面，可以走的更快。疑问三，穿什么衣服，开什么车？他说，他有三辆车，最贵的不超过20万元人民币。全身上下也没有名牌，奢侈品就是自己的头脑，自己的情感。最后，他用中国的古语告诉了中国人，“人要役物而不是役于物。”意思是物质是人用的，是为人服务的，而人不是被物用的，人不应该是服务于物质的。扯远了，有些跑题。

　　作者除了对两个个性鲜明的人物描写外，像老姑父为了爱情而放弃军人身份；像上访户梁五方青年时是个创业达人，而中年沦为村民瞧不起的上访户；像为了拉扯大三个孩子，如草芥般的虫嫂沦为小偷，陷入人人可唾悲惨命运……这些人物的描写，生动的宛如一湾流水，拐弯就能激起水花。但在他们命运历程中，不管命运怎么变化，怎么不公，他们始终都没有想逃离农村。农村人敬畏土地，爱土地，直到土地将其掩埋，也未想过离开农村。

　　读完小说后，周遭飘荡着一股股浓厚的乡土气息，清香怡人。从泥土散发的清香里，我隐约嗅到了，到了该慢下来的时候了，该坐下来静静与土地对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