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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寻家园的方向

发布时间:08-22 18:25分类:农村文化

  作为一个自幼生长于西部贫瘠土地上的农民子弟,包容冰的诗不可避免地书写记录了自身及周遭鲜活丰富的世界,其中有对诸多现实困顿的迷茫和对人世真情的质朴揭示。他的诗也自然而然地关照了人生的苦难,并以诗的形式给了人生一个比较清楚的解说或暗示。故此,读包先生的诗,会让人把苦难的人生咀嚼成了营养,或把苦难轻轻放下,成为轻步前行的理由。最令人惊喜的是,在他的诗中,你会隐约发现一个昭然的形象:他似乎不间断地,顽强地以他自己的方式,似乎还要踮起脚尖向众人招手,指出一条“回家之路”。虽然,“何处是家园的方向”似乎他自己也不能肯定,但他一直在努力地探寻着。

  家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份源远流长的、最深入骨髓的牵挂。可是如今有些家庭,在急速转换的世界里,因多种原因,逐渐产生裂痕或正在接受挑战。人们从心底呼唤城市的灵魂,呼唤家的灵魂。包容冰的诗以敏锐的观察与感受力,写出了城市的秩序。那么乡村会拥有理想中的桃源风景、诗情画意吗?诗人再次撩开了温情脉脉的乡村面纱:往昔诗情乡趣的农村,曾经的水墨画般的乡村,那国人的原始情感的寄放地,情感和文化的原乡,如今已淡薄,村民的乡土意识日渐混沌。于是诗人在《定西,晨钟暮鼓的净土》中呼喊:“苦甲天下的定西呦/找不到一棵左公柳纳凉/黄土掩埋不住苍茫的历史……”

  但就在大西北这样一块土地上,诗人还是倾注了他深沉的热情与奔放的爱,他始终挣扎在牵念贫穷的家,却无力回报自己家乡的心理历程中。诗人说,“这些年,我仍然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家的路很短/一念之间就可以到达/回家的路好远啊/一辈子也无法企及”(《这几年,我仍然走在回家的路上》)。

  以笔者对现代诗的了解和阅读经验看来,现代诗人常有意无意地处于现实逃亡与隔离状态,有些甚至钻进象牙塔而孤芳自赏,结果不言自明;诗似乎总是在门缝里看现实,孤独冷僻,也许有的诗人太超然于现实或故意麻木自己,于是现实便成为诗歌中飘忽的影子,很难找到真正的归属感。

  但包容冰在他的诗中除了真实书写自己的苦闷焦灼,还尽可能地以匹夫之职来担当,不时显露出深邃的时代思虑与社会责任感。他的许多诗取代了另一种暧昧的似乎不便于言说的、说也说不清的语言游戏,有些诗句近似于担当了精神扶贫的责任。而所有这一切又巧妙地以浪漫的诗意呈现出来:“孩子们啊/每人三十棵松树苗/就是你们今年,对故乡最亲切的慰问”“父亲呐,老了没事/您就多在山坡上转转/给放牛挡羊的娃娃们说/树林子是飞禽鸟兽的家/让他们离远些再远些”(《植树节:喊一声亲人》)。包容冰的诗正在以一种质朴无声的姿态顽强地走进寻常人的生活,走进日常的琐细工作,深入到普通人的灵魂。他力图不仅为自己还要给别人指出一个“回家的方向”。

  可是诗人真的指出了一条鲜明的路吗?掩卷深思,我们似乎很难看出有什么清晰可辨的方向,但这正好构筑起其诗醒目的特色,仿佛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因为他毕竟是诗人,不是社会工作者或政治家,所以我们看到诗人最后还是躲进了他熟悉的诗的世界。何处是回家的路?

  无可否认的是,诗人通过个体生命体验所揭示出的是现代人普遍存在的真实的精神世界,而这正是诗歌的价值所在。正如他在《低处行走》中所言:“我继续在低处行走。走过十万道山梁/再走过十万条沟壑/最后来到洮河岸边,枯瘦如柴/捡鹅卵石为不再流浪的肉体垒家/灵魂啊,你就脱掉褶皱纵横的肉衣吧/将它深埋向阳的岷山脚下/一个人便无牵无挂/轻轻松松地回家吧……”我多么想“不问谁在升迁/不管谁在发财/风清月朗的夜晚/独自走出来/抖落身上的泥土/和夜莺谈论赋诗觅道的秘笈”。也许这就是诗人给我们指出的一条美好的回家的方向,至少是一条分明的精神家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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