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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口的梭梭林

发布时间:09-30 16:50分类:农村文化

  那个清晨,老虎口沙漠已醒来。观景台的木梯板有的已残破,多少人的脚步印着脚步,叠加在风沙之中。唯有梭梭、芦苇在成片的沙丘上形成连片的风景,静谧着,深沉着。

  老虎口,因风大而得名。位于巴丹吉林沙漠东缘,面积17万亩。

  以老虎命名的沙漠,并不多见。在中国位居第三大沙漠的巴丹吉林沙漠,老虎口所占面积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但对民勤县来说,则是绿洲西线最大的风沙口。

  15年前,当我首次深入老虎口时,我曾面对一株芦苇呆立良久。无边的风,响在耳边。那株芦苇,挺立在沙中。每一粒沙,拍过它的身子,或远去,或落在它的周围。我不知道这株芦苇的前生今世,当我真实地面对它摇曳的身姿时,不得不感叹沧海桑田。芦苇静默无语,我与它的对话显得苍白无力。我看完它就走了,而这株芦苇却一直会孤独地存在,在沙漠中完成它的宿命。

  那一时刻,我泪流满面。我抚摸它的叶面,柔软、干净。满目的风洗涤着它的身子。这是沙浴。每天的沙浴,使它的内心承受能力不断增强。它与沙漠,不是兄弟关系,而是依存伙伴。沙漠,因它而增加些许的绿意,而芦苇,则因沙漠彰显它的精神价值。

  那天,对着这株芦苇,我的心在沉潜。当我起身与它告别时,我听到了灵魂的一声呐喊。自此,我的梦中,常有一株芦苇在摇曳。

  在十多年的时光中,我见证了民勤人治沙的过程。尼龙网、生态垫、芨芨草、卵石、秸秆等,凡能挡风固沙的东西,都与老虎口有了交集。而麦草,作为铺设草方格的用量最大的防风固沙物,成群结队地列布于沙丘。在不同物事围拢的方格中,梭梭有了一个虽小但能扎根的家。那是梭梭们能真正生存的家。

  10万亩的梭梭,成为老虎口沙漠身上的色彩。并非斑斓的花纹,而是生命的律动。

  就在这个清晨,我听到了悦耳的鸟鸣,于是,我走进了梭梭林。

  沿着梭梭林的间隙,我寻着鸟声。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鸟,我也不必要知道。我只知道喜鹊、麻雀、野兔、狐狸的天地里有了这些鸟,老虎口显得幸福无比。

  亦如拥有幸福感的正在梭梭林间散步的我。

  这可是中国频发的沙尘暴的沙源之一。在老虎口沙漠散步,无疑是一种奢侈。但这种奢侈,也是难得的一次人生历练。

  在北京王府井大街散步,熙攘的人群在历史的余韵中投注的影子,往往是一种匆匆;在上海南京路,繁华的背后是现代城市病灶下的一种焦虑和无奈;在成都春熙路,养眼的美女和擦肩而过的不同肤色的悠闲身影,在飞飘的麻辣味中愉悦成了自拍后的空洞。而在老虎口,10万亩的梭梭林间,只有我一人。清晨的阳光洒在梭梭林间,无边的林海和无数的叶子,静得像无风的大海。一丝一缕的风,毫不呛人,带着一种醉态的美,一切都是那么的原生态。

  鸟仍在欢叫,它把我当做了沙漠中的一员,或者伙伴。它知道我不是来惊扰它的,所以它叫得自信而从容。我坐在一群梭梭中,看到了一株花棒。花棒的身边,躺有一块花棒皮,极像桦树皮。在凉州区红水村,我曾就一块脱落的花棒皮请教过治沙骑士王天昌。他说为保持枝干的水分,每年花棒都如蛇般蜕一次皮,让新的花棒皮产生。年年如此,反复,自由脱落,更新,延长着花棒的生命力。因而,花棒又称桦棒。我捡拾了这块花棒皮,在手里搓摩。它还有温度,还有些许的水分,撕掉外皮,内皮的光洁和光鲜,似一种绸缎的柔软,用指甲一掐,却硬如钢铁。

  鸟鸣在继续,它们不知疲倦,正如数十年来的治沙人。每年冬春两季,他们背着馒头和白水,冒着漫天的风沙和严寒,带着麦草捆,弯腰铺着麦草方格。在方格里,又苦植梭梭苗。别人眼里的梭梭绿是他们的汗水,抑或是心血。那种满目的青绿,是他们持守征战沙漠的一种见证。

  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骄傲。因为封住了老虎口,就等于保住了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家园,就在老虎口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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