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诗人”刘殿玉
日前,中国诗歌网让我推荐十位顺义诗人加入其诗歌网——其中推荐了刘殿玉,理由在于:他年近八十,可算顺义最老的诗人了;早几年他出版了诗集《业余诗集》,所以说他就占了这个“老”和“业余”的光,才即将进入诗歌网。
刘殿玉是个热心人,算得上名副其实的乡村文人;他是有名的顺义通,对顺义的历史如数家珍;且他老骥伏枥,即便进了耄耋之年的行列,还是一天也闲不住,天天还是给人写东西,精神状态绝对是良好,乐呵呵的。他一直保持着细高挑儿的干练身材,说话掷地有声。我记得他二十多年前就是这般风貌和风度。当初有几次他拿着《京郊日报》,递给我看,还说:“国镜,我今天又发表了一首小诗。”我说:“我早先睹为快了。诗写得很浪漫哪。”他天真得像个孩子,很是得意。
刘殿玉不是无缘无故成了诗人的。
刘殿玉曾当过教师,但我无幸当他的学生;刘殿玉在文化馆编辑《无名花》期刊时,我还不认识他;他在法院工作时,我依旧不认识他。待我1992年4月被借调到顺义史志办时,刘殿玉是顺义县史志办副主任之一,所以这刘主任一叫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可算是不短的时间。那时,刘主任五十多岁,如今他已是年近八旬的老翁了。可那年他拿着一大摞诗稿去文化馆找我的时候,我不说他年轻就没二话可说了。他的一张脸虽有几分清瘦,却棱角分明,目光炯炯,透着精明;身材还是那么瘦高,且潇洒、精干。说话还是那么有劲。望着他,我想到了一句歌词: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刘殿玉真的是很年轻,也的确是个革命人。看看他的履历吧,不说他是个革命人都不行,因为他干了一辈子革命事,当了一辈子革命人,也可以说写了一辈子革命文,如今他又给我送来了一本革命诗。真的,翻开刘殿玉近半个世纪创作的一本诗集,里面真的燃烧着革命的火焰,革命的热情。最难能可贵的是,刘殿玉的诗饱含着青春的热血,一点也不显老。当年刘殿玉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年轻的时候,诗心当然年轻,比如他写于1961年的《青春》,很有味道和激情;如今写到夕阳红了,他的诗文中还有青春的气息。
刘殿玉的诗心可贵。
刘殿玉让我给他的诗集写序,我推脱不得。但这序言说深了道浅了,拿捏也得有个分寸。曾经看到过几只麻梨疙瘩根雕,都是一只猴子捂着嘴,那意思是不该说的话不说。或许,有的话真是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刘殿玉是个极其淡定的、心里有谱的人,也可叫胸有成竹,他干什么事都干得漂亮,干得秀气,包括写诗,他往往比别人还懂行,你若不知深浅地乱说,就不识趣了。所以我就不过多地评价他的诗了。他的心中一直流淌着滚滚的墨水,他是深谙为文为诗之道的;他的心头装着顺义古今,可谓一个顺义通,他更懂得诗文乃千古事。依他的才气才情,半个世纪才出这么一本诗集,不多,但却能以少胜多,以一当十。这算不得厚重的诗集,却是刘殿玉大半生厚重的历史,每一行诗都是他人生的脚印,都是他心灵的放歌。刘殿玉为人义气,其诗也能反映出来。他的诗充满革命的豪情,但也不乏儿女情长。他对亡妻的思念,对恩师的怀念,都可见诗人的情怀。他的诗看似浅显,却蕴含深刻的哲理。比如《紫砂壶》,真乃韵味无穷,妙不可言。
刘殿玉所写诗歌,虽然都很短小,却大多包含了大道理,不乏古人所云哲思的翻新,亦可见古诗词韵味的延续。嬉笑怒骂皆文章——这其中的有些诗带着诙谐幽默,乃至调侃的味道,却写的是严肃的主题。刘殿玉讲究外在美和内心修养,与年龄比,外貌显得年轻,其诗却写得老道老练,乃至老辣。自古诗文没有统一之标准,可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诗文看的是内容,手法新旧,应在次之。刘殿玉把他所走过的路,凝聚在这本诗集中,不妨称其革命人写的革命诗。刘殿玉在他退休十几年之后,推出了一本自己命名的《业余诗集》——他这个业余老诗人,进入中国诗歌网,与世界链接,是当之无愧的。